第(3/3)页 至于这些尖刺嘛,如果从铁链上掉落,就会被尖刺刺死,绝无生还可能。” 岳阳叫道:“好残忍的训练方法啊。” 巴桑暗道:“原来这种以命相搏的训练法古来即有,并不是今人发明的。” 又走了几周,岳阳道:“你们看下面,好像有人。” 吕竞男取出望远镜,借火光一看,果然是一具尸体,横陈在尖刺栏杆上面,尖刺刺穿了他的身体,仅有少许露出体外。 她淡淡道:“是佣兵,他怎么会死的? 难道是被人扔下去的?” 亚拉法师道:“如此要小心了,说不定前面有什么机关。” 越往下走,螺旋圈越小,如今已能清晰看见巨大的铜轴,铜锈斑斑的巨大铜柱,以一种深不可测的姿态矗立在众人面前。 正走着,突然听卓木强巴大叫一声“小心”,只见他手臂一长,抓住了岳阳,两人突然飞身起来,被抛向塔心。 危急中卓木强巴扬起手臂,飞索倒插入塔壁,岳阳虽然慢了半拍,但很快回过神来,飞索也绕住了栏杆,两人有惊无险地落在了下一圈木板上。 吕竞男大惊问道:“怎么回事?” 他们走前面的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卓木强巴和岳阳在中间,却被抛了出去,而事情发生时,仅卓木强巴身后的方新教授看见了。 方新教授指着身前道:“这块木板突然弹了一下,将他们两人抛出去了。” 前面的张立回身在木板上踏了两下,没什么反应,奇道:“这可古怪了。” 方新教授也踏了两下,随即跨过木板,也没有问题,随后的唐敏,多吉也跟着过去。 巴桑踏上木板时,突然“嘭”的一声,木板猛地一弹,升高半米左右,就像一台投石机一般,跟着又缩了回去。 幸亏巴桑只放上一条左腿,这样也被震得发麻,那抛射力起码可以抛出二百公斤的物体。 亚拉法师在转角处看得分明,说道:“明白了,这木板就像齿轮弹簧机一样,每人在上面踩一下,齿轮就向下压一格压缩弹簧,当力量蓄积足够时,突然全部放出,所以其抛射力惊人。” 吕竞男道:“如此一来,这些可以弹起的木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弹起来,难怪那个佣兵会摔死在栏杆上,看来还要加倍小心。” 随即俯头道,“卓木强巴,岳阳,你们两人在前面小心些!” 走下螺旋楼道,来到塔底,巨大的铜轴触手可及。 从一道小拱门出去,前方便是笔直的大道,两旁插满了燃烧棍,中间的大道便是他们在塔顶看见的手臂了,而铜轴在塔底一折,顺着手臂横了过来。 看来果然如亚拉法师所说,整条手臂与倒悬的塔都是由这巨大的铜轴连接支撑着,难怪可以承重。 铜轴在手臂处与平坦的大道融在一起,好像更宽更粗了。 方新教授道:“应该是先凿开手臂走向的石槽,然后灌入铜水,待铜冷凝后,再将其余地方凿成手臂形,这些古人果然聪明。” 岳阳问:“可是,如果石臂和铜轴脱离怎么办?” 方新教授道:“古人早就考虑过了,石槽应该是上小下大的梯形或者是倒t字形的。 而石槽内还可以开凿炮眼一般的小孔,铜水冷却后铜轴和石臂会紧紧地结合在一起,不会分离。” 张立道:“奇怪了,这条手臂明明直通胸腹,为什么本他们却点燃了其他手臂呢?” 亚拉法师道:“走到手臂的尽头或许便知道了。” 还未到手臂尽头,就已经可以看见,在巨大的石壁间,应该是巨佛的胸腹位置。 一重重宫殿似的庙宇楼阁,依山壁而修,隐隐约约藏于暗处,忽隐忽现,虽然只能见到一鳞半爪,众人已为它们的气势所逼,呼吸为之急促,心跳亦不同寻常地跳动起来,可以感觉血液流走全身的动力,它们空前地澎湃起来。 琼楼玉宇,天上宫阙,此景只应天上有吧! 和卓木强巴等人第一次看见白城一样,每一个人心里都在焦急地催促,走,快走,赶快走到那里去,别停下脚步,它们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不料,继续沿臂而行,反离那忽隐忽现的神秘的宫殿远了,待到走至手臂根处,根本就看不见那些宫殿样的寺庙了。 只见山壁平伸,黑暗处不知道相隔有多远,触摸山壁,一片光滑,想攀爬过去却是不能,而唯一的一条路,是开凿在石壁上,好似阿赫地宫的悬梯般,只能直直地爬上另一条手臂。 这种垂直攀登,想来也是古人修行的一种方法吧,不过已经难不倒经过攀岩训练的现代人了。 只是最后稍有困难,另一条手臂与山壁悬梯间有一米的间隙,沿山壁而上,爬至一半时,需要反身跳起,才能攀住另一根手臂的边缘。 若沿这条手臂前进,又是一座倒悬的塔,可是不走这条路的话,卓木强巴举目四望,这些手臂直径约超过了五十米,加上手臂与手臂间的间隙,两臂间距在一百五十米至两百米间,根本找不到可以垂直上下的绳索或别的工具,而山壁坚硬异常,用登山镐也很难开凿出路来。 唯一的办法,只能沿着手臂而行,只是不知道登上塔顶平坛,又将如何去到下一处地方。 第二处倒塔与第一处完全不同,一层层以木板隔开,每层分作六个三角形,上下层之间是普通塔楼的木制折返式上下楼梯,不知道功用如何,但他们一路倒没遇上机关。 吕竞男暗暗吃惊,这究竟是做什么修炼用的,她从未见过,几次看向亚拉法师,法师也是轻轻摇头,表示毫无所知。 有几处地方有烧灼痕迹,还有武器造成的缺口,估计是本那组人毁灭了的机括。 到得塔顶,只见正中铜佛伸出手臂,拉直了九条铁索,通向幽幽不知的暗处。 九条铁索粗如儿臂,黑黝黝的没有光泽,不知道上面涂了什么,两根横在两端,七根并排在脚下,看来要过到另一处平坛,便是从这铁索上过去了。 而铁索连接的两座倒塔是分别置于巨佛左右的两只手臂,如此交替上升的话,巨佛左右两臂的间距会越来越大,看来得通过十八条手臂才有路可循。 铁索能承重,过去倒并不难,随后下塔,再由石壁攀爬至另一条手臂,如此反复。 偶尔黑夜中有光芒一闪,那是本他们在用照明弹探路。 路上有机关的地方都留下血迹和破坏痕迹,他们倒没遇上危险,直到第六座倒塔前面。 困难是从由山壁攀向手臂开始出现的,悬梯仅能攀爬至五十米左右距离便没路了,亚拉法师手臂伸长,所触摸到的地方都是光溜溜的,心中叫了声奇怪,说道:“莫非我们走错路了? 这前面没有可攀爬的缝隙了。” 吕竞男腾出一只手来举起探照灯,只见灯光尽头又出现了悬梯的影子,只是和亚拉法师相距二十余米,法师功力再高也跳不上去。 后面的人询问起来:“怎么啦?” “怎么不走啦?” “前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吕竞男传声下去道:“别慌,正在找路。” 吕竞男问道:“难道是被前面的人把悬梯弄塌了?” 亚拉法师道:“不会,这石壁很是坚硬,就算用锤也未必能破坏,而且石壁光滑,显然古人修建的时候就修成这样的。 奇怪了,他们是怎么过去的?” 扭头看去,此时自己的高度正和另一条手臂的下缘相平行,相距约有一米半至两米远。 亚拉法师心中一动,对吕竞男道:“快,照一照那条手臂。” 灯光过处,亚拉法师道:“果然如此,帮我照着。” 说着,手臂屈曲,双腿一蹬,整个身体反身翻腾半周,随后双臂一紧,抓住了手臂下缘的悬梯。 攀了几步,亚拉法师又将灯光照过去,对后面的人道:“看见没有,这里得跳过来继续往上爬。 我给你们照着光,都这样跳过来,如果过不来就别勉强,掉下去可不是说着玩的。” 前面的悬梯都是爬到山壁尽头才反身跳过,而且可以直接落在手臂上面,如今却要在两道石墙间跳过去,而且间距也增加了不少。 下面空荡荡的,是五十米高空,如果落地位置不佳,更有直接跌入不见底深渊的危险。 在悬崖陡壁间,脱手跳起去抓另一块岩石,就算在攀登极限运动中,也属于极高难度的危险动作,更何况这种完全在自己背面的反身攀腾的技巧。 受过特训的队员还好,大家最担心的是多吉无法跳过来,不料他轻盈得好似飞猿,大家这才放下心来。 这道悬梯爬了十几米,前方竟然又无路了,亚拉法师毫不犹豫,灯光照过,反身又跳向山壁。 张立大叫起来:“有没有搞错!这不是存心捉弄人吗?” 吕竞男道:“你说对了。 早告诉过你,这里是古人进行训练的地方,这前面都仅是初级的训练,越往后走,难度越高。” 圣炼堂二 果然,在山壁上没攀爬多久,又反身翻腾攀住手臂上的悬梯,而手臂与山壁间的距离,竟然是越来越大了。 最后一次从手臂跳向山壁时,中间的间距已达到三米左右,唐敏力小,最后一跳手离悬梯还差一寸,幸亏方新教授拉她一把,又一次让大家捏把冷汗。 一番辛苦,总算来到塔下,这座倒塔仅有六层,大家都觉得这个恐怕容易通过,不料进入塔内一看,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这座倒塔和第一座倒塔的内部结构基本相同,属于完全中空型,所不同的是,周围的螺旋形楼梯不见了,他们就好像在一个巨大的鸡蛋内部,四壁都是人工打磨得光滑无比的石壁,没路。 而中间的巨大铜轴也略有改变,做成了三十余根直径约一尺的小铜柱,每根铜柱都直通天顶。 塔内无光,探照灯扫过,三十米以上一团漆黑,也看不见出口在哪里。 岳阳仰着头问道:“这个,这个可怎么上去啊?” 亚拉法师走至塔心,摸了摸已生有铜锈的柱子,然后看着脚下石壁上殷殷呈黑色的血迹,沉声道:“这一层,我们得爬上去。” 张立也来到中心,仰头道:“开……开什么玩笑,爬上去!这些铜柱虽然生锈了,可是依然光滑无比,这高度起码也有六十米以上,中间一点缝隙都没有,就算是那个专爬大楼的蜘蛛人也爬不上去啊。” 方新教授道:“我们从边壁爬上去如何? 边壁有弧度,应该比较好爬。” 吕竞男摇头道:“从塔的外观和内部来看,这倒塔应该是两层石壁套在一起的,石壁之中便是机关。 如果从边壁爬上去的话,肯定触动机关。 这是训练用的柱子,那么一定是从铜柱往上爬才对。” 亚拉法师补充道:“而且,顶端都是封死了的,要想通往上面,只能从中间爬上去。” 吕竞男拿出一副手套道:“没关系,我们有模拟壁虎的虹毛手套和鞋子,铜柱虽然光滑,但爬上去应该没有问题。” 卓木强巴打量着这个巨大的鸡蛋壳,心中暗自惊叹,那些古人是如何爬上去的呢? 每根铜柱间距两米左右,围成一个环形,如果爬到一半失手掉下来,几乎是抓不到另外一根铜柱的。 戴好手套,各自选了一根铜柱开始向上爬。 这些铜柱设计无比精巧,刚好一个成人双手可以合抱,但想双手交叉抱紧柱子却不行。 虽然有虹毛手套和鞋子,但是爬起来依旧吃力万分,中段铜锈少的地方,手套受力不均,稍有松动便向下滑去,九个人大多是爬五米便下滑三米,一时间你上我下,看起来颇滑稽可笑。 倒是多吉,身材矮小,体重轻,学会使用虹毛手套后越爬越顺手,爬着爬着便高出众人,朝铜柱更高处去了。 张立欣喜道:“有了,叫多吉爬到顶端后把安全绳抛下来。” 巴桑道:“长度不够。” 张立道:“我们可以爬到一半再攀绳而上啊,总比爬这个强吧。” 亚拉法师道:“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这是训练场,肯定对作弊的人有所惩罚,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爬上去。” 只听多吉在上面喊:“我看到啦,我看到光了,是出口!” 张立在下面叫:“好样的多吉!上去后找一个结实的地方系好安全绳,给我们抛下来。” 反正多吉快爬到顶端了,岳阳和张立索性找了处稍粗糙的地方停下来,唐敏爬了一会儿,也停下来休息。 虽说是休息,要附着在铜柱上也颇为吃力。 过了一会儿,方新教授也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只有卓木强巴、巴桑、亚拉法师和吕竞男四人还在爬五米滑三米地坚持着。 又过了许久,卓木强巴和巴桑同时停下来休息,上面还是没有声音,岳阳他们和卓木强巴等也已有二十来米差距,多吉消失在黑暗中已经很长时间了。 岳阳等不及了,大声问道:“多吉,你爬到哪里去了? 怎么不说话?” 停了停,只听多吉吃力地答道:“我……我……上面很难爬,这柱子,这柱子不是直的。” 听声音,好像还是在刚才那里。 张立道:“怎么回事?” 只听亚拉法师道:“我看见你啦,多吉。 咿? 奇怪,上面的形状果然不同,糟了,这个……这个可怎么爬?” 方新教授问道:“到底怎么啦? 亚拉法师?” 亚拉法师道:“这个,这个上面的柱子像蛇一样弯曲变形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自己上来看看就知道了。” 原来,亚拉法师看见,柱子的上端并不是笔直到底,有的左弯,有的右偏,有的先向左曲然后朝右拐,还有的像麻花一样盘曲上拧,每一根铜柱的上端竟然都不相同,而从下面是根本看不见上面的结构的。 多吉正匍匐在一根像过山车一样的圆圈顶部,他要先下滑然后再向上继续攀爬,显得颇为吃力。 而亚拉法师自己的铜柱上面出现了一个橄榄形的膨出,铜柱突然增粗,自己就无法抱住铜柱,只能像壁虎一样贴在那橄榄球上面,要是松滑的话,那就…… 亚拉法师再看旁边,好像是卓木强巴的柱子,眼球突出,更加不知所措。 卓木强巴那根柱子上端,中间竟然平展开来,像一面铜锣倒扣在铜柱上,截断了向上攀爬的去路,就算卓木强巴身体再长,也无法离开铜柱攀住铜锣的边缘,这根本就无法爬。 一听多吉都爬不上去,张立大惊,咒骂起来:“王八羔子,当我是武林至尊啊,这样考我!” 吕竞男暗道:“才第六座塔就已经是这样的难度,再往下又将如何,天哪!我们的实力本不足以通过这里的,只是没想到借助现代高科技也不能通过这里!” 巴桑道:“奇怪了,本那伙人是怎么爬上去的?” 吕竞男道:“刚才抵达倒悬塔的时候你没有注意到吗,他们将两百多米的安全绳抛射过大峡谷,肯定有磁力炮一类的强力发射装置,只须将一百米长的钩绳射入顶板,他们就可以很轻易地爬上去了,可是我们没有这样的设备。 飞索的最远安全射程仅为二十五米。” 这时,多吉已经通过最难过的坳口,开始继续往上爬了。 可是亚拉法师发现多吉继续往上也是极难,他上面的铜柱也开始逐渐增粗,像喇叭一样,法师暗暗给多吉鼓劲。 这时,吕竞男也爬至与亚拉法师相同的高度,她的上方是增粗变大的方型铜柱,难度也是极高,因为吕竞男只能贴着方柱的一条边向上爬,或者像壁虎贴在玻璃上。 吕竞男看着四周道:“咿? 原来从边壁也能向上爬的。” 这塔的内壁和他们想象中的不同,果真修成了一个直立蛋形,边壁的上端渐渐缩小,最后也是通向头顶正中的出口。 亚拉法师道:“嗯,不过边壁比铜柱更难啊。 你想想,刚开始的时候是斜坡,随后弧度越来越大,到了中间就与地面垂直,而到了上部则完全是悬空的,没有抓手的地方,根本就无法攀爬到那个洞口,而且边壁肯定有机关,难度比这铜柱大多了。 嘿,多吉,好样的!” 多吉已经爬了出去,张立等在下面听见亚拉法师的声音,大声道:“多吉、多吉,你上去了吗? 放绳子,把绳子放下来。” 多吉含糊地应了一声,整个蛋壳内嗡嗡作响,听不真切。 亚拉法师距洞口最近,听到咔的一声,然后头上传来了“噗噗噗”的声音,他大声问道:“多吉,你在干什么? 你碰到什么了?” 多吉探头道:“没有啊,我在系绳子啊,很快就好了。” 但是法师明显感到不对了,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朝自己而来,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但是……好像是什么怪兽的触手一般,它缓缓地、蠕蠕地下来了。 亚拉法师没有闻到什么气味,想用探照灯看一看,双手却腾不出来,而烛帽的光亮又不够,在黑暗中等待,那种听见自己心跳的等待是一种对意志的考验。 直到那东西到法师面前他才发现,不是什么怪兽的触手,而是一种奇怪的液体,没有味道,正贴着铜柱慢慢地滑下来。 不仅自己的铜柱有,别的铜柱也有。 法师伸出一根指头碰了碰那液体,感觉手套外面滑腻而微黏,亚拉法师大声叫了出来:“油,是油,上面开始喷油出来了!多吉,绳子系好没有,快点!” 这时的情况是,张立和岳阳分别爬到十三四米高的位置,唐敏在二十五米附近停着,方新教授在三十三米左右,卓木强巴和巴桑都停留在四十一二米的位置,吕竞男和亚拉法师则接近五十米,距离洞口只有约十米,但是都已经寸步难行。 亚拉法师的左手已经无法附在铜柱上,而不断浸下的油已经抵达他右手位置。 张立喃喃道:“油? 是油? 什么!是油!靠,这柱子还不够光滑吗? 竟然浇下油来。” 岳阳兀自愣道:“什么油?” 张立只差跺脚大跳了,急道:“是油啊,润滑油!上面流油下来了!” 岳阳大惊:“有没有这么夸张,我们还怎么上得去?” 这时,多吉抛下一捆绳子道:“绳子来啦。” 亚拉法师的右手刚巧松动,再也攀不稳铜柱,看准绳子抛下的方向,反手一掌击在铜柱上,跟着一蹬,准确地抓住了绳子。 绳子一沉,上头又是咔的一声,接着轰的一声,看来这座倒塔的底门关上了。 吕竞男那边也已经坚持不住了,但是她距离绳索很远,也不能像亚拉法师这样一跃而就。 吕竞男看准方向,双腿一蹬,反身扑向另一根铜柱,下坠十米左右,总算抱住了卓木强巴所在的铜柱,跟着又下滑了约十米,距离卓木强巴有十五米远。 卓木强巴所在铜柱顶上是一面铜锣结构,反而让油沿着铜锣边缘滴落,没有沿铜柱滑下,暂时是安全的。 而巴桑那边则不同,油的下滑速度加快,很快就要侵入巴桑所在的位置了。 巴桑看了看自己和绳索的距离,狠狠心,也横空掠起,抓住绳索后又下滑了几米,总算稳住了身体。 跟着出口外面又是“嗒”的一声,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就好像碰倒了一颗鱼雷,那颗鱼雷正朝墙角滚动,随时都有引爆的危险。 亚拉法师已经接近出口边缘,眼看就要爬出洞口了。 而方新教授也面临着手脚被油浸的危险,方新教授不能像吕竞男那样跃到卓木强巴的铜柱上还稳稳地抓住光滑的铜柱,也够不到绳索,只能下滑,油浸的速度毕竟较慢,他滑至与唐敏、吕竞男等高的位置停了下来。 唐敏能抓住绳子,但是安全绳的负重有限,而且多吉刚练习打结没多长时间,随时有滑结的危险,那时候一条绳上的人全部得掉下去,所以亚拉法师爬上去之前,她不敢贸然抓绳。 张立和岳阳就比较惨,他们距离绳子末端还有好几米距离,这时正拼命向上爬,不过大多数时候爬多高就滑落多少。 亚拉法师爬出出口,迅速抛下另一根安全绳,刚好垂至卓木强巴和方新教授中间。 方新教授不能再等了,赶紧先抓住了绳子,油顺着铜柱就从教授身边滑了下去。 这边唐敏也抓住了绳子,巴桑开始向上爬,岳阳张立正眼巴巴地看着还有两三米远的绳尾,不过已经能看见油了。 头顶又发出了“嗒”的一声,就好像一面鼓捶在每个人的胸口,响得蛋壳内的人心惊肉跳,吕竞男道:“不能再等了,强巴拉,你再往上爬一点,看能不能直接出去。” 卓木强巴依言上爬,依稀可见亚拉法师将绳子绕在自己腰间,拖着方新教授正想办法把绳子一头系在出口旁的石像上,而多吉在一旁帮忙。 方新教授攀着绳索已经到了卓木强巴的高度,和卓木强巴对视一眼,大家心有默契,先上去了。 巴桑也已至出口附近,唐敏也已经高过卓木强巴,关怀地看了一眼,卓木强巴则鼓励地望着她,两人心有灵犀,唐敏也先上去了。 此时只剩下卓木强巴、吕竞男、张立和岳阳四人。 卓木强巴所在的铜柱,左右两根绳子都可以攀爬,他望了眼脚下的吕竞男,一个眼神,两人各自左右跃出,分别抓住了不同的绳子,又是咔咔两声,准确得如同死神的计时器。 这时,听岳阳和张立两人在下面道:“强巴少爷,教官,我们上不去了,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们好了。” 原来,油已经滑到他们的位置,而他们距离绳末端总还差那么一点儿,卓木强巴不由暗骂:“这两个家伙。” 只听吕竞男已经骂道:“你们两个浑蛋!赶快给我上来!” 卓木强巴和吕竞男两人,不约而同地滑绳而下,吕竞男采用的特种兵滑绳,将绳索在手臂绕一圈,在腰间绕一圈,一手抓绳上面,一手抓绳下端,可自由控制下滑速度。 吕竞男道:“抓住我的手!” 张立慌忙抓住吕竞男的手臂,跟着吕竞男手往上一提,张立一蹬脚,吕竞男用膝顶一下,张立第二步就踏上吕竞男的肩头,跟着就蹿上绳索,这些也都是特别训练过的。 但是卓木强巴滑下的时候,岳阳已经开始下滑,虽然他想拼命保持身形,但双手已经沾上油渍,无法再控制了。 不过卓木强巴已经计算好了,他是全身倒挂着下滑的,绳索在腰上绕一圈,用腰带捆绑固定,用脚再绕住了绳索,这样又多出一米的距离,滑到底端时,刚好抓住岳阳的大背包。 岳阳脱掉手套,双手紧紧握住了卓木强巴手臂。 卓木强巴松开抓背包的手,两人手上使力,就像空中抛物一样,将岳阳抛得上升一段,然后同时松手,岳阳抓住了卓木强巴的腰带,而卓木强巴也抓住了岳阳的腰带,然后岳阳再抓着绳索爬了上去,卓木强巴倒旋回来。 刚爬至一半,只听鸣声大作,整个内部蛋壳好像裂开一般,露出许多缝隙,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吕竞男和卓木强巴在下面紧跟着张立岳阳,四人用尽力气地往上爬。 上头的方新教授等人也开始拉绳子。 还未到顶点时,就听到“哧”的一声,好像箭矢一样的东西急速地破空而出。 跟着这种声音越来越多,声音的末端则是“嘣”的一声,好像弹断的琴弦,慌乱间不及细看,只想着爬出去再说。 好不容易爬上出口,张立就迫不及待地叫了起来:“哎哟,哎哟,我被打中了。” 跟着岳阳也坐在地上,卓木强巴和吕竞男没吭声,但面上表情也不好看。 很明显,背包被刺得最多,张立被刺中了左肩,伤口并不大,但是是菱形的,血流不止,涂药上绷带压迫后才好些。 岳阳的脸划伤了,大腿被蹭掉一大块皮,也进行了简单的医疗。 卓木强巴伤在臀部,好在皮糙肉厚,走路并无大碍。 吕竞男自己说仅是擦伤,但卓木强巴觉得她肯定伤了哪里,只是不说。 第(3/3)页